荼岩武侠风,微瓶邪黑花
这两人有一种高中生谈恋爱的清纯感啊2333333
九.
安岩并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,他只当是中了一般的毒药,被神荼送到了师傅这里治疗罢了,他还巴巴的拉着师傅的衣角好言好语的道歉。
吴邪早说了不让趟浑水,他却执意要去了,是自己的错。他本张口还要提帝国余晖的事,被吴邪一句早知道了堵在肚子里。
师傅出乎意料的没说他,要换在以前绝对是劈头盖脸一顿毒舌,不到张师叔说开饭不停下来。但是他只淡淡说一句:“你运功试试。”
安岩便盘腿下来运功,却发现浑身提不起一点内力。
他无助的看师傅,吴邪不忍心看他的眼睛,就装着出去拿东西,说:“你的内力还未恢复,再过些日子就好了。”
于是安岩便安心下来,施了礼谢师傅,就出门去拜见他的张师叔了。
神荼在旁边看得了,待到安岩出了门,才问:“为何不说。”
吴邪看他,这个人不知经历过多少,就算是并无年龄变化的脸上神荼都能看出超乎常人的澄静,甚至还有些疯狂。只可惜这疯狂被掩藏的太好了,若不是神荼这般相同眼神的人站在一边,没人能看出来。
“安岩四岁的时候我捡到他,那个时候九门衰落,我心情抑郁在一个庙里喝酒,他莽莽撞撞的跑进来,身上还带着血,不是他自己的血。”吴邪拦下本要开口的神荼,“是的,安岩也是在二十年前的灭顶之灾中无辜受难的人,他的家族也是武林世家,只是太过小众灭的轻而易举,只剩这一个孩子。”
吴邪笑一下,竟然笑得很可怕:“你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是怎样的吗,我原先被家族保护的好好的,被另一个人也保护的好好的,结果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离我而去。他上了长白山离我十年,我在九门之中几乎没了号召力,我的发小死于非命,我绝不是一个心软的人,当时我就想,这个孩子我要定了,他要复仇,我便能把他养成复仇的怪物。”
他说到这,捏了捏眉间:“这话我从未对安岩提起过,你也不能说。”
“那为何告知于我。”神荼说,他感到些不满,甚至不知到底是谁养出了安岩的性子,因为吴邪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疯子,“你把他当成工具?”
“我教那孩子武功,让他到各个危险的地方去修炼,终于有一天他可以决定自己想要什么武器的时候我问他学武的意义,他说:
若是我的家人不在了,那我就学武,这样以后,就不会有像我家人一样的惨剧了。”
神荼很难想象当年吴邪听见这一句话的表情,不知是错愕还是悲伤,至少吴邪现在的表情很平淡:“我从未想过,他竟是这样想的。现在想想也是后怕,若是当年我那偏激的性子影响了他,安岩现在不知该如何。”
神荼也很难想象,竟然依旧有这样的人,听起来甚至有些不可思议,这句话不出自任何武林高手隐士高僧,却出自一个全家人都已经不在了的孩子。
他想起安岩的眼睛,星辰一般亮着。
“安岩学武的根基很差,但他却非常努力,我之前只觉得他要报仇,却不知道他竟是抱着那样的念头,他练的努力,我就教的严苛,他能变成这样非常不容易。所以你觉得要是他知道了自己内力尽失,他会做什么。”
神荼也是一下想到了,怅然若失。
“我不清楚。”
吴邪哼一声,“你到底是有什么好的,安岩见天跟着你跑,那你觉得安岩如何?”
神荼并不知如何回答,他确实会看人,可安岩这样的人,他不会看。
他原先并不知道安岩的身世,只觉得安岩一定是别人捧在手心的明珠,宠溺着长大的才会有这样的举动,却不知是这样。
明明都是身背血海深仇的孩子,他活得累了,安岩却是自在。自己这三个月到底做了什么,查来查去,杀的红了眼,也只能查到帝国余晖这一层关系,吴邪这个足不出户的知道的倒像是比他多。
吴邪只能叹气,心里埋怨一句面瘫都是傻子。
一只乌鹊飞来叽叽喳喳的闹着,吴邪接了,还没来得及看,突然一个女人飞奔进里屋抱了他一下:“吴邪哥哥!”
神荼被吓了一跳,下意识的抬脚想走。
难怪安岩性子也有些跳脱,想必就是这些人带坏的,他想。
那女人抱完了就撒开了,看见屋里还有陌生人,一下恢复了贤良淑德的样子。
神荼并不认识眼前的人,还以为是人家的家事,只能一行礼:“晚辈神荼。”
那女人长得极漂亮,看不出年龄,只觉得一阵少女的精怪气息居然和一家之长的威严一同出现了:“我认得你,你就是害小安岩中毒的那人,也算你有点眼界,直到先找解药。”
她叹一口气,居然也有几分气场:“我们是九门最后的后人,发誓誓死守候图腾,但人有难不得不救。”她取下脖颈上一个项链,那上面画着一柄扇子一样的东西。吴邪褪下手里的戒指,这上面画着一只犬一样的东西。这两个东西果然有一道线可以拼合在一起。
神荼看他两,还有一枚。
他两却都不说话,彼此对视着看一眼。
吴邪去拿了纸过来,细细的描了给神荼,神荼还是看着,想问他最后一枚的下落。
吴邪却咳了两声:“太阳快下山了,小哥也该做好饭了,秀秀,你不是一直想吃那鱼吗,我交代小哥做了。”
他一面拉着秀秀去外厅,一面回头看神荼。
“小子,”他说,“但这一次你可要看好了安岩。”
他看到安岩的时候,安岩在离雨村不远的地方,坐在一块石头上吹一支短笛。
在没听吴邪说那话的时候,他看安岩也不过就是个少侠的样子,顶多也就是年轻了些,俊朗了些。现在在看,也不知为什么,感觉不太一样了。
“我吹的不好听的。”察觉到身后有人,安岩回头笑了笑。
神荼索性就坐到他身边去。
“我师傅和你说了什么,说了这么久,他说话有些得罪人,但其实是个好人。”
神荼想了想,含糊的说:“你。”
“我?”安岩失笑,“我有什么好聊了。”他突然惊觉起来,“我师傅不会在和你说我的糗事吧?”
神荼摇头。
安岩就提着他的嘴角往上拉:“你可知道我这三个月听了多少关于你的传言,连冷面郎君这种称号也给姑娘家们说出来了。”
神荼看他,勉强勾一勾嘴角,他实在是笑不太出来。
“你要去找奈何,为什么。”
“先发制人。”神荼撒谎。
“也对。”安岩点头,“比你之前的方法好,那珠子上写的又是什么。”
“不可说。”神荼说。
安岩叹气:“你真不厚道,我都成替罪羊了,连这点事都不和我说。”却突然神秘的问:“那你知道怎么找吗?”
“你师傅知道。”
安岩听了这答案,突然就有了点骄傲的样子:“我师傅百晓生。”
神荼无声的翻了个白眼。
“我倒是想问件事,老九门遗留下来的第三个图腾在哪。”他说。
“你见过秀秀姐了?”安岩带了些遗憾说,“其实第三个图腾属于我另一个师叔,他姓解,我小时候还见过,一个挺漂亮的人,只可惜已经走了。照理来说,这图腾就该归剩下两家保管了,他偏不,他说他要给一个人的。”
安岩却突然认真的看着神荼:“你说,要如何知道自己在牵挂着一个人,有人说我牵挂着,但是我却感觉不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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